时间:2018/8/26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佚名 点击: 61 次

西安路祭

天公爵微倾,洒下一壶酒,化人间多少少年风流;人世荒唐,几人能自在无忧,金銮高坐看人世停走。岁月逍遥,儿郎志气更胜兵马秦皇,千年沉寂待看明日春宵;江湖徜徉,日月轮转何惧地广天高,沉浮许载,行走于岁月小道,祭祀那些沉浸千年的生命……——题记

黄河下游,一个城市静静盘踞在华夏中央,西安,不见殿阙,少了诗篇,文字带点俏丽,绘画不够苍劲,没有豪士低沉的哑音,也没有城陵肃杀的禁令,从而让人们差点忘却它平静衣袍下裹藏着怎样高傲的灵魂。直到公元年,秦时战火点燃天下硝烟,才终吵醒了这沉睡千载的巨龟,同庞然巨物般的秦王朝悄无声息地在者烙下传奇的马蹄,如神迹般的雕文化历经风霜后依旧矗立在历史一角,嵬然不动。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游者,长时间的车途对于我的身躯与精神都是一种巨大的磨练,西安仿佛执意让每个朝圣者,都付出跋涉的艰辛来换取瑰丽的救赎。我在西安一连待了几天,迷迷糊糊竟将所有景点都看了过去,笔记本上是一片空白,却拍了不少照片,自己也不知有什么用。直到入暮,潺潺有声的溪泉,闭眼听听,才终算集中精神,理清了头绪。一

位于市中心的西安城墙是明代初年在唐长城的基础上建起来的,说是城墙看起来更像是现代田园民居。威武将领,朱红瓦砖被厚重黄尘掩去了清晰轮廓,倒是那一块块以不可思议的契合度拼接在一起的褐石,彰显着古代劳动人民纯粹的艺术传承。汉唐间的西安固然粲然,但要真正说道西安,还得追溯到几千年前,在西安还未沾染俗世纷争时,就以有一人先一步打破了天下僵局,他叫赢政。

公元前年,始皇登基。他懵懂捧一缕魅惑人心的香火,祁跪于这命运的旨令,磕磕绊绊地游走于那条无人敢涉足的路。小小帝王拔出锋利的刀,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动荡朝纲溢满遒劲笔锋,飘飘淡淡绘出剑拔弩张。十年征战,壮志儿郎被岁月磨去青涩棱角,早已成为独霸一方的千古帝王。沿着日月臣服的古道,他那翻弄坤乾的长袖终合六国。北战平了蛮疆四荒,西望固垒御敌长廊,东指建成凌天阿房,南下成为一代始皇!萧索寒夜是他烽火狼烟的见证,漫漫山河唯秦百万金戈的马蹄。仇恨的魔水会使清醒的头脑变得臃肿奔腾的辉煌背后是彻底的荒芜,筑兵马,抗匈奴,通货币,变车轨。坑儒者,焚古书,求长生,惹骂名!百家争鸣的盛况点燃遗祸千年的熊熊火光。哒哒马蹄使中华民族受到了血与火的荡涤,那洪泽疆土的灵渠水,造福天下的衡度量,也就伴随着他罪恶的云烟,一阵风,又一阵风,就散了……

始皇修筑了一个又一个足以傲视异邦的奇迹,却将苦难与战火带给黎民,在另一个邈远时空,淡看孟姜女们如何痛哭流涕。这样的他,却修建了一个举世无双的皇陵,上至王公,下至平民,一声不吭或愤愤不平。身尸不知在何处,皇陵石兵早已声震天地,秦王朝罕余的浓艳色彩,成了亡灵的宿体。现世,兵马俑的磅礴,始皇罪行的述说,以至于现代文人悲怆的不是始皇的奢靡与残暴,而是这文明的锡杖有那喧闹的背景,为圣洁的华夏文明刻上了抹不去的黑印。而这是他的选择,始皇最后的决策。在这随便一锲汉阳铲便能铲出唐砖汉瓦的西安,留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足迹。

相较于埃及的金字塔,意大利的罗马斗兽场,法国的沙特尔大教堂,中国五千年的蜿蜒岁月都在战乱。人与兽,部落与部落,国家与国家,朝代与朝代,时世不断更替使国家文明也变得憋屈起来,不断崩塌与修缮,却无法长久保留纯粹的遗址。除非,是一个坟,埋在地下。于是兵马俑就有了它生生不息的理由。历史与文化的冲击,反抗与传承的对抗,脱离宗教的信仰,反叛传统的一种狂野使兵马俑本身拥有矛盾的禀赋,得以绵延千年,不被战乱所牵扯。

去西安,怎能不走走秦皇陵。沿着穿越时空的长廊,空气中凭空多出一鼓森然之气,导游慢慢踱步,天地间似乎渐渐没了声息,大片赤土覆盖眼帘,带着震慑古今的傲气,携着战火前的黄沙,这里,是兵马的盛世王朝!将军圆睁的怒目映现猎猎于朔风中的军旗,晨钟墓鼓穿插夺人心魄的胡笳与羌笛,这里,举行着横跨千年的游行!不难想像艺术的巨手是该如何眷念这原本褐黄的灵魂,它们因华美而质朴,因庄重而远藏。它们带着永世不枯的虎虎生机,仿佛还拥有生命脉流的搏动。让我不禁想跪下身来,将身心都蜷伏在这赤土铁骑的风尘之下,以最卑微的姿态去窥探这艺术奇迹。

这,才是真正的古战场。松弛的空气中似乎还有某种上古信号在滚动,而这种信号是光!是色!是生命与力量的烈火!任何人都无法对这蹦跳的光焰保持平静。然而,暴政,昏庸一个个秦皇延留下来的骂名似猎狗的铁项般死死圈禁着这片文化的方圆,使人们无暇因欣赏而瞻仰。但它们依旧站在这,笔直的,骄傲地,为始皇争辩,与历史对峙,为秦王朝保留下了最后一抹文化异音,似始皇依稀留下几许精魄,那个从苦涩史卷中走来的人曾以独特的嚣张,召告世人,这个世界不是自卑者的游戏。当你迈入这神迹的殿堂时,就已被涡卷方圆的大浪裹卷,白浪失身,身不由己,踉踉跄跄,直到被文化的洪流所消融。

秦时六方卑膝,唐时百国来朝,汉时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这就是西安,一座曾鼎立天下的九朝古都。半波遗址,周公梦蝶古老历史吟唱,商鞅变法,约法三章传奇典故流淌,丝绸之路延向远方,不见荒莽。带着血腥气息的兵马俑在这里出世,盛世为之荡漾的华清池在这里休眠,文武盛地的香火至今还在菩提身畔静静焚烧。辉煌是西安,衰落是西安,当始皇被历史唾弃时,也只有西安人默默坚守那最后的文明。西安的心肠太软,不管好的坏的都留一寸土地,难免失了风度。以至于我猜这里最多的就是墓,文化的碑。秦皇汉武总将最脆弱的孤寂葬在西安,这里的文化是鲜活的,它们从公事文书中抽出,凝成方圆又散落为尘,随着一札札丝绸流向西方。它们太小,贵族车马的门基如遮天蔽日,它们太大,骚人诗客只能举目瞻望。哪怕只是一杆竹,也辗转了秦汉唐三代苍烟,自能镌刻山河,雕镂人心。只是不知这如繁星的墓碑,文官可有留下几行墨迹?或许得办个盛大的祭祀典礼,总不能让这些帝王永远这样委屈着,在青云祠里拜了一拜,也就算是行了祭礼,看着身边老人虔诚地四肢贴地,震惊中不免有些悲凉。

西安的辉煌属于曾经了,苍茫暮色陇盖大地,行走于西安街巷。却感受不到那种长安大道沙为堤,早风无尘雨无泥的情趣,这里山水还在,风韵还在,依稀还残存几许秦时傲气,不至于让游者失落。但走在鹅卵石地上,那圆润光泽使我无法联想到战火的残酷,更无法想像有那么多人曾在这振臂一呼,便是六军齐发。高阔激昂的战鼓被悄然换成江南小调,而那些遗落人间的文明,坦诚而透彻的生命也早已散落天涯,时间是火,既能孕育光亮也能制造废墟,煊赫与荒芜,繁盛与残败,凌厉与黯淡,盛世后的西安,选择了沉寂。这才是真正值得欣赏的大气度,命运的落差是王者才有的气魄,莫以成败论英雄,对西安与与始皇都一样。

他们的选择是正确的,大悲大喜好过不悲不喜。命运不会永远偏向一方,唯有选择正确的路,坚定地走自己的人生。

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可惜我不能同时去涉足,霓裳殿阙亦或战场厮杀都是独特的人生,不能多选,也不能不选。不想走与其他人同样庸俗的路,不想过同样庸俗的人生,即使溯波逐流也不想否定自我,这才是秦皇的精髓,人生的精彩。我幸,我生于平淡,不信,会就此平凡。我的路,要独立去寻,再游西安,定要令天下为之震撼。

黑衣与夜熔为一体,始皇嬴政,你迷茫地立于潮头,心横玉笛,独对皎月。黄河两岸水击打,演绎着。幽幽情愁,点燃对岸猎猎秋风。你不甘,你愤怒,你想你长大,能够覆尽皇都!只可惜,你终失去了辉印炎黄的机会,不过回头看看,你到底是走到了许多人都未曾涉足的路口……

所以,谁又能,一生无垢!人生在世,本无法随欲而忧;何须太懂,阴阳权谋,生与死,不必看透。真真假假,且放手遨游!名名利利,不过皮毛骨肉;胜胜负负,再品它三杯两口淡酒。古秦皇,斥方遒,兵马蹄,踏苍穹,天公可知今朝无王雄?未来,何惧冷眼相看;寻觅属于我的辉煌,哪怕与天地为战!

行走于西安,张望于未来,没有黄金路可以让我顺着前行,没有翡翠城在终点伫立此方。副科老师仍叫不出我的名字,教室门前红榜上跌宕起伏,三点一线的生活也想过要力争上游,没心没肺后撕心裂肺的辛酸不会有人愿去触碰,看《格林童话》也会痛哭流涕,可我仍认为,自己不一样。我会继续走下去,在这条与志向相违背的路,拼尽一切的前行。读书声一天比一天嘹亮,开启易拉罐会传出蝴蝶展翅的声音,小美人鱼与王子的故事在我笔下延续,这些,都是我的秘密。我的人生才刚开始,我有不回头的勇气,打开豁出自己的水枷,做未来的太阳,然后,活出自己。或许我选择的路没有终点,悲剧会成为我唯一的喟叹,那就让我在行走中窥视艺术,在行走中选择人生。历史年轮的沉睡,九朝古都的安逸,秦皇兵马的暗淡,现在,正是我狂放不羁的年代。

迷迷糊糊坐大巴车离开了西安,毋庸讳言,没有一点不舍是假的,可谁又能断定下个城市没有更多值得酝酿的精彩,值得祭奠的文明。我的未来,还有很长……(周钰)

风筝与线

线,从来就不应该是束缚风筝的理由。

——题记

“杨柳青,放风筝。”

三月的春天,特别清新。草的短语如春水洇绿了整个村庄。尚软的草地,微润的空气,明媚的心,轻快的步伐,该要去放风筝。

风筝,风筝!它要替没有翅膀的我们,去赴春天的约会。

“娘,我出去了!”推开老旧的木门,我冲里头大喊。

“去去去,别回来晚了!”大嗓门总是刺耳得像风车呼啦地响。

“知道了知道了!”我一面应着,一面径直跑向筱云家。

正月鹞,二月鹞,三月放只断线鹞。有人在哼着调调。

推开门,看到筱云,阿蝶,冯芷正围着桌子做风筝。黄绿色的风筝满载着春的气息。阿蝶拿笔在涂涂抹抹什么,另外两个在忙着绑线。“要不要一起做风筝?”筱云看了我一眼。“啊……我不会做。”“什么?你娘这也没让你试过?你都玩过些什么!你看着,”她努努嘴,拿起风筝线在框架上缠绕了几下捆起来,又拉紧,用力绕了几圈后才栓紧。

“缠这么紧风筝被线扯得生疼生疼的。”我说。

“胡说!风筝哪里会疼哩,这线,是渔线,扎实得很呢,怎么跑也跑不脱。”

看着这风筝,我突然有点心疼,明明是想要高飞的,可偏偏被束得这么紧。

“诶,你怎么了,你娘又揍你了?怎么沉沉郁郁的。”筱云抬头瞥了我一眼。“我娘没事干嘛揍我?没事。”我嘟哝道。“没事就不能打了?你被修理的还少?”她嗤笑了一声。

我不理会她,抬头看钟。从门缝里挤进来的阳光无力地打在钟面上,临近六点。

“呀,我得走了,我娘叫我早点回去的。”我朝她们摆摆手,站起来就往外跑。夜的黑慢慢浮上来,微凉的风开始吹。待我到家,看见娘坐在屋前啃桃子,屋里没开灯,只见黑影。她大概是看见我了,冷不丁地哼唧道:“你还有这个家啊,我看你什么时候回!赶紧去烧菜,回这么晚,吃什么!”我张开双唇想说些什么,可还是没吐出一句话来,转身进了灶房。

第二天一早,阿蝶就来找我。她站在屋前大声喊着叫我一起去放风筝。

我从里屋跑出来,却看见我娘冲她挥挥手,皱着眉头吼了一句,去什么去。

“娘……”我拖了个长长的尾音,想撒撒娇。

“你啊,就是懒!整天就好玩,我看你哪能干些什么?不知道多读点书!”她拎起我的耳朵把我往里屋拽。

“为什么他们都可以去玩我就不可以,为什么他们可以放风筝做风筝我就不能去试试?我帮你做饭烧菜,帮你洗衣服,任你打任你骂这不够么?”我突然控制不住大声吼了起来。

娘好像受了惊吓,这么多年以来,我从未对她说过不。而今,她也没想到我会如此激动。她愣了一下,但没松手,叫我滚回房里写功课。

我趴在床上,心里突然有种奇异的感觉。那感觉,究竟如何,也说不清。空空的,好像弹珠落地叮叮当当又失去了声响。不知过了多久,好像突然惊醒,大脑放空,好像什么也未发生过什么也忘掉了。

淡黄色的阳光挂着铃铛叮叮当当一路洒下来,可是凉意依旧未减。我悠悠地啃着娘不知何时送来的桃子,目光送向窗外。满是绿意的远处慢慢升起一个风筝,亮丽的黄绿色,与大片的草地映衬得那般和谐,我知道是筱云的。大风来,风筝开始剧烈地晃动,转了方向,偏了翅膀,可风筝依旧在往上飞,往上飞。那是一种绿色的生命力,一种生命力向上迸发的劲头。可是好像有一根无形的线,有着无穷的力量,死死地,拽住了它。风筝往上一点,然后又下来一些,如此反复。风再大,风筝也只是拼了命的翻滚几圈,然后被活生生的拉了下来,每一步都在被束缚着。

飞阿飞啊!我呐喊,可是被线牢牢拽住的风筝,是飞不高的。

风来风走,风筝慢慢的摇曳着。是啊,筱云不是说嘛,风筝线扎实得很,断不了的。

4月20日。

这是孩子们最喜欢的一天,放风筝比赛。

一大早我和娘就争执起来了。她固执地以为不让我接触那些村里的孩子们是为了保护我那点儿少得可怜的自尊心。我笑笑,摔门而出。站在田垄上,大片大片的地还是尚青的绿色。村里老的少的都去看风筝比赛了,就我和娘被遗忘在这镇的角落。也难免镇里人对我们的评论都是:那个女人真奇怪,她孩子也怪可怜的哦。

我抬头看天,筱云的风筝在猛地向上飞,越飞越高。我知道,在它拼命高飞的同时,还有着一根线在死死地跟着它,随时要把它拉扯下来。我笑笑,这便是命运,风筝总该掌握在线手中。

风开始呼啦啦地吹,依旧有些许凉意。我裹紧衣裳看见风筝开始左右翻转,依旧在不断地被向下拉扯,我想筱云应该很急吧。只可惜风筝一拐弯就断了,我看它在空中盘旋了几周,然后啪地落下了。

我的眼泪哗地流下。

其实线再扎实,若是风筝想要飞,线也是束缚不住的。

这个世界上也没有真的谁怕谁,只是互相之间紧紧地联系着。风筝与线,线与筱云,还有我和娘。联系我们的是爱,还有亲情。这种爱,哪怕溶于疼痛,苦于泪水,也牢牢拽着,怎么也不肯放手。哪怕我是风筝她是线,哪怕彼此牵制彼此疼痛,我们也彼此不愿松开。所以,为了某些束缚我们的人,我们往往选择了忍耐。(杜雨轩)

与胡老爹一起走过的日子

七年级的班主任是胡老爹,那一年的日子与胡老爹一起走过,脚印一路,故事一路。

刚进初中,许多规矩还不懂,好的习惯还没有养成,特别是卫生习惯。卫生习惯不好,也不是说不打扫,而是打扫了难以保持,乱丢垃圾的现象特别严重。教室里,早晨打扫过,到第一节课时,四处有食品包装袋、废纸、瓜皮果壳了。如今农村里生活水平提高,每个孩子手里都有或多或少的零花钱,食堂里的饭菜不吃都没有关系,零食不吃就受不了,特别是麻辣食品,吃过啦,袋子随手一丢;如今的孩子,也不在乎那几张纸,几本本子,写坏了,揉成一团,也是随手一丢。不仅教室里如此,走廊上,操场里,垃圾随处可见。

胡老爹看不下去了,在班上严格要求,抓了乱丢垃圾的同学,罚了打扫教室,收效甚微。怎么办呢?动嘴不如动手,言传不如身教,胡老爹自己动手捡。同学们每每看到这样的场景,一个五十余岁的老头,经过操场或走廊,不时弯腰捡起废纸包装袋之类,放到垃圾桶里。上课之前,上课之后,或者放学的时候,胡老爹总要在教室里四处瞧瞧,发现有垃圾,弯腰捡起……

开始见到胡老爹捡垃圾,还有同学笑,可当胡老爹弯腰之际,看到他头顶的发稀疏了,两鬓生了不少的白发,也不由得产生一丝感动,见得多了,就笑不出来了,再后来,有不少同学加入到捡垃圾的队伍中,再后来,乱丢乱扔垃圾的现象少了。

有一回,胡老爹专门在班上讲了卫生的问题:“同学们都得想一想,是丢垃圾可笑,还是捡垃圾可笑,是丢垃圾有素质,还是捡垃圾有素质?”接着,他与我们讲起了他年的一次北京之行,那时候,他有吸烟的嗜好,在北京大学校园,四处都是一尘不染,一个烟屁股实在没有地方丢,只能放到口袋里……从此,他下决心戒烟。

这次谈话以后,细心的同学发现,平时嚼槟榔的胡老爹,轻易不嚼槟榔了,一个粉笔头都会放到粉笔盒里……

乱丢乱扔的顽症就这样解决啦。

校运会,是胡老爹特别重视的一项活动。

赛前,每一个项目,胡老爹都是过筛子筛,人员的确定,都经过测试,都靠硬本事。

俗话讲,“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赛前的训练,至关重要。在做过早操之后,胡老爹还得要求运动员继续训练,中长跑的队员,男子一组5000米,女子一组3000米,偷懒?不行呀,胡老爹就在弯道上盯着;短跑队员,进行冲坡训练,每组10次,耍滑?不行呀,胡老爹就在终点候着呢;跳远与三级跳远的运动员,得训练助跑与踏板,敷衍?不行呀,胡老爹就在踏板的地方蹲着呢。几天下来,运动员们腰酸了,背痛了,腿脚上的关节、肌肉更是辛苦。有时上下楼梯,蹲厕所都感到十分困难……

经过这般的魔鬼训练,比赛想不赢都难,我们与对手较量,绝大部分项目都是“中国打美国”,只有赢的份。团体总分,另外两个班加起来,也比不上我们班,全校十个优秀运动员,我班占了四席。

赛后,运动员们忘记了训练的艰辛,只剩下胜利的喜悦,对胡老爹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庆元旦,迎新年”文艺晚会的筹备工作,各班正紧锣密鼓地进行,话说咱班主任胡老爹独树一帜出奇招,自编自导表演唱《八老公公逛梅城》。咋一听,大伙都笑啦,就这胡老爹的名堂多,去年编导“八老婆婆”,刮起了一股“婆婆”旋风,今年换成“八老公公”,人换了,词换了,曲换了,唯一没有变的是形式,真是个“奇葩”老师。

排练时,胡老爹带领我们连过五关:台词关、唱腔关、步子关、表演关、心理关。其中最难过的是心理关。大多数的孩子,在表演时,把自己当自己,其实,到了舞台上,你就不是自己了,要演谁像谁。语气语调要是老头子的,动作表情要像老头子。腰要弯下来,膝要屈下去,背要驼起来,一举手,一投足,要活脱脱是个老头子。胡老爹手把手地教,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纠正,终于像模像样啦。

演出前,第一个出场的演员腿脚受伤了,怎么办?换别的演员,来不及啦;干脆少一个演员,也得重新分配台词,重新排列队伍,来不及啦。胡老爹眼一眨,心一横,决定自己顶替上台,你想,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亲自上场演老头,该引起多大的轰动呀。大家的心中都充满了期待——也许是想一睹胡老爹舞台上的风采,也许是想瞧胡老爹舞台上的洋相。

演出那天,作为压轴剧目《八老公公逛梅城》,随着胡老爹一声洪亮的“老头子们,我们走哇!”亮相啦!有胡老爹压台,效果果然不同,精彩不断,高潮迭起……结果,这出唯一由师生同台献艺的剧目,因题材的原创,因样式的新颖,或者因表演的风趣,竟然技压群芳,破天荒地得到了一等奖中的第一名。

与胡老爹一起走过的这些日子,让我们感受到胡老爹的一个特色:做啥都是那么地投入。也有同学问胡老爹,为啥那般投入呢?老爹笑了笑,说:“我想成为你们的榜样。”

“我想成为你们的榜样。”不错的,他那积极的人生态度,饱满的工作热情,年轻乐观的心态,已经成为了我们的榜样。(刘天赐)

与背影一起走过的日子

那是一抹淡淡的背影,在那曲折的山间小路上,映着一片金黄的麦穗;那是一抹忙碌的背影,在幽暗的厨房中,弥漫着美味的饭菜香;那是一抹清闲的背影,坐在露天下,拿着蒲扇摇啊摇……那是陪伴我度过那段美好时光铭记依旧而现在渐远的背影。

曾记得在常德老家乡下的小山脚下,有一幢红瓦白墙绿窗的小屋掩映在那郁郁葱葱的树林间,小屋若隐若现,那里住着一位可亲的老人——我的奶奶。

在我记事起,奶奶就带着我住在城里。傍晚,一老一小总喜欢紧紧的牵着手,弯着腰,慢慢地踏着六层楼高的楼梯下来,在小区里自得其乐静静地玩耍,或眺望下班后归来的笑脸,或溜达在楼下的微型杂货店面前,或拾摘路旁的兰草花桂花树叶……抬起头,看见奶奶瘦瘦的略显窄薄的背影被夕阳拉得老长,幼小我就跌跌撞撞地踩着奶奶的背影,一路追随着消逝在小路的尽头。

时光飞逝,几年后,奶奶终回归了这乡间。每过一段时日,我们就会回去看望她,过大年,迎小节,也都会不远迢迢路途,奔赴这静静的山野。

一年多来,暨我上初中后,却不常去看望她了,因为时间是充实的,忙碌的,或伏案在教室朝夕相伴的课桌,或奔波前往校外培训机构的路途。渐渐地,以至淡远了那抹独特而淡淡的背影。

终于有了个闲暇的日子,我们回到老家。我匆匆跳下车,将这山间的美景尽收眼底。一大片的棉花地,白晃晃的,放眼望去,竟然全是的。我们吃过丰富的午餐后,奶奶便要去采摘棉花,我也一并跟随去了。这乡间的泥土是那样的柔软,散发清新的香气,是属于这细嫩黄土地的,金灿灿的光茫深情地照耀着这棉花地,奶奶的眼神是那么柔和,满脸洋溢着喜悦与满足。腰间系着蓝白相间的布袋,奶奶弯下腰,轻轻地拨开棉树枝条,再往前随意地压一压,摇晃的枝条安安稳稳站立后,纯白的朵朵棉花就争先恐后露出来了。娇羞的她面庞泛着熠熠的白光,渐渐的雪白丰实的棉花像一道屏障几乎遮挡了奶奶的身影。斑斑驳驳的背影向前移动着,奶奶的背影慢慢地融进了这一望无际的雪白的棉花地中。我也帮忙采摘了一小袋子。终于我与奶奶胜利会师了。眼前的奶奶脸上略带疲惫之色的,她停下来擦擦汗。又看着我,会心的微笑浮现在她的脸上,脸上皱纹如深深浅浅的沟壑,她艰难地直起背来。抚摸着那洁白的棉花,拍拍手上的灰尘,爱怜地看着那一朵朵如雪莲般的棉花,脸上露出淡淡的慈祥笑意,粲然又如这盛开的棉花。正如曾经,一老一小走在乡间的小径上。倏忽,我又看见了奶奶单薄的背影。

回家了。奶奶搬了一把藤椅,坐在树下,慢慢剥起棉花。我在小路上奔跑着,忽而回头一望,奶奶背对着我,她在慢慢地静静地剥着雪白的棉花,她那双长满老斑的皮都松驰下来的手在轻轻抚摸这一团团厚实的棉花,映在棉花中,让这双手更加苍老了。她像很有成就感一般,望着这遍野棉花,笑了。我一下子觉得她老了很多,以前从未这样察觉。我的记忆还停留在她刚来长沙带我时的长发青青,动作利索,喜欢到处转悠爱说话的模样。她没有像这样沉默,享受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剥完棉花唤了一声我后,就自己抱着一大框子棉花走进屋,风吹过她的头发,飘起的竟是全部银白的发丝,她很瘦,却穿着厚实的宽大的衣裳,背影显得更加瘦小,走路有些蹒跚,一步一步走回去。

现在,我上初二了,坐在教室,有时会情不自禁地忆起这抹背影。奶奶,您在这青青葱葱的山间过得还快乐吧!摘棉花,做饭吃,轻摇薄扇……

你,我,我们可否停下前行的脚步,去追寻那陪伴我们度过那段美好时光而现在渐远的背影……(李梓仪)

我为自己点个赞

——我终于战胜了睡魔

话说自入冬以来,睡魔猖狂,无数莘莘学子每每清晨之时皆惨遭其埋伏,即使功力深厚者勉强逃离其魔爪,却也落得睡眼朦胧、神情恍惚;而功力浅薄者更是在其一波更比一波猛烈的催眠攻击下无视闹铃之警告,软如一团烂泥般轰然倒下继续瘫睡。

忆往昔,鄙人屡屡惨遭其毒手,有多次踏着铃声奔入教室之“光辉历史”,也有几次被老师谆谆教诲得痛心疾首、泪流满面之际遇。于是乎,吾深思良久,决定潜心修炼,锤炼意志,抗魔去瘴,以免再次受其毒害,贻误学业。

是夜,吾一改往日之拖沓成性,无需高堂之号呼紧催,快速整理文具、清理书包,将饭卡、水卡及偶像卡等一应归置妥当,然后刷牙洗脸洗澡一通狂作。待各类必做之事皆毕,吾脚踏粉红拖鞋、身穿萌格子睡衣,小步急趋卧房,再度校准闹钟,遂散发遁入被窝,闭眼帘、屏心神、静呼吸、酣然入梦。

清晨,吾正轻启羽睫,一阵眩晕感轰入吾之脑海,不好!这厮——来了!我双手撑着床单暗自发力,无奈所用力度与吾体重和身体所负之重实在不成比例,只得作罢。幸吾之前体能锻炼已臻佳境,任督二脉早已打通,吾长叹一声,催动内力流通七经八脉,起床之念遂渐占上风。谁料睡魔竟恼羞成怒,派出其手下大将“瞌睡虫”对吾发起猛攻。吾竭力抵挡,一不留神,便已着了它的道。就在这紧要关头,闹钟应时而响,“挺声救驾”。吾心头一振,马上假闹钟之声威,借力发力,调息观心,以吾之“意念功”与之顽强抗衡。哪知睡魔不肯就此罢休,竟对吾频频发功,吾也不甘示弱,便气沉丹田,凝神闭目,输出最大功力与其死磕硬耗。奈何吾技艺不精,意气渐弱,虽已有突破却根基未稳,形势直转急下,而那厮乘胜追击,大有一副赶尽杀绝之势。吾虽英勇抗战,但意志渐溃渐散渐败趋于沦陷。说时迟,那时快,我猛掀锦被,扬声疾呼“起床!”这时吸入的冷空气立马荡气回肠起来,正如三国时张飞在长坂坡时气吞山河的那声吼叫立马呵退曹操数十万铁骑一般,睡魔顿时被吾吓得个半怔……吾见形势逆转,大半睡意已骤然消退,便鱼跃奋起,遂将睡魔如愿击溃。

……

此时吾之母校——文昌学校校门口行人寥寥,吾带着一颗骄傲的——为自己点赞的心,迎着朝阳,昂首大步踏入了大门。(杨润)

我为自己点个赞

培养自己的社会公民意识,锻炼自己的社会交际能力,以便更好地融入社会。——题记

参加这次社会实践活动,其实并不是“自愿”,而是“不得不”。为了完成任务,母亲帮我在舅妈的小店里谋到了一份勤工俭学的差事——站柜台。

第一天:与寂寞决战

第一天上任,我穿上了蓝色的大褂工作服,很是臃肿。工作倒是不难,只要给顾客说说价、收收钱就可以了。我用着一口蹩足的乡音,与来购物的老乡交流着。有时要是记不得价钱了,就找救兵——表姐帮忙。

亲戚的店铺是在乡下。那是一家杂货铺,很大的一间房子,水泥地板,但除了摆放许多的商品,还在门口腾了一块地出来,摆上几条竹椅。因为是在乡下,总时不时地会来一些亲朋好友,除了买些东西,还要在店门口竹椅坐下,聊会儿再离去。

但直到下午,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痛苦,它不是与别人交流时的胆怯,而是在无人问津中的寂寞。我无奈地坐在柜台的小板凳上,此时,大部分人都还在呼噜呼噜睡午觉呢,根本就没得生意。虽然现在是冬天,但暖和的阳光仍然直射下来,惬意地在地上旋转几圈,再折射出短短的树阴。我感觉,身上的蓝大褂总在束缚着我。

为了打发点儿时间,我开始整理起抽屉。小店收来的钱就放在柜台的长抽屉里。前来购物的随性的乡人们和站柜台的腼腆的我几乎重复着一样的动作,递钱——收钱——找钱——关屉子。这样,很多的零钱也就抱成一团,纷乱地躺着。我看不得这番景象,就找来几条橡皮筋,开工了。

“一毛的……哦,五角的……一块的……嘛嘛,还有五块……”我专注地点着钱,竟没发现姐姐的到来:“你呀,把钱摊一桌子的,炫富?谭少爷,你也不怕别人抢你的宝贵银子?”“呀!”我迷迷糊糊地反应过来,我也太糊涂了!

姐姐不放心我,还是留下来陪我了。到了傍晚,来买东西的人越来越多,我倒是掐准时间——“五点半!下班了,下班了!”我囔着。姐姐一把揪住我:“做生意不嫌忙,晚上还得上班,咱是全天的!”我叹了口气,但还是赶快脱下大褂,兴冲冲地跑出去了。

第二天:人间百态

一大早,我就起床了,但姐姐还在睡觉。舅妈告诉我:“今天赶集,人多,你可得撑住了。”在乡里,每逢二、六、八就赶集,许多人带着自家的好东西到集市上去卖,所以自然人潮涌动了。

我有点激动,昨天只是一次小小的考验,今天买东西的人多了,才能真正起到适应外界能力的锻炼嘛!

一会儿,连着进来好几个叔叔,都是来买烟的。“白沙?五块。精品?……八块。芙蓉王啊,黄的二十二、黑的三十……”我游刃有余地打发走了好几个后,走进来一个大叔。他穿着黑色的西装,但毛发蓬乱,胸口的口袋里没有钢笔,而是一包槟榔;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烟,他猛吸一口,又悠悠地吐出,白色的烟雾在空中旋了几个圈,慢慢消失。

“小伙子,老板呢?”他讲话的声音拖拖的。“她忙去了,您要什么?我帮您找!”我站起来。“就是怕你找不找得到嘞!”他竟直接走进了里房!我刚想喊住他,舅妈突然走出来,对着黑汉说:“嘿,你来啦!”点头哈腰的,还对着我指认,“多仔,喊伯伯!”

我不知道他什么来头,但他身上莫名的气味使我讨厌。还来不及细想,一个老头走了进来。

“有……老干妈吗?”他小心翼翼地问。“有,跟我来。”我领着他去拿,经过黑大汉的时候,大汉斜着眼瞟了一下老头,嫌弃地让开了。我拿下老干妈,递给老头,他从那件墨绿的棉袄服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皱皱的钱包,慢慢地翻开,翻找出五元、一元硬币、五角毛票……“正好八元,不找了!要袋子吗?”我接过钱,点点。“不、不用了,谢谢。”老头蹒跚着出去,我却忍不住望着他,心有所思……

第三天:安稳的幸福

三天的工作已经过半,而经过了赶集后,前来买东西的人少之又少。一个大房间里冷冷清清的,但我却似乎不寂寞了。妈妈走过来,戏谑地对我说:“怎么样,谭老板?收入怎么样啊?”我“哼”了一声,没有搭理,但心里涌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情愫。

还是像第一天那样,我再一次经历“寂寞”。但这时,心里没有烦闷、没有无奈。我站起来,围着货台转着,脚步又轻又慢,甚至感到舍不得。

这是一家小店,赚着微薄的薪水,但在这儿,老乡聊天的随意、顾客称赞的喜悦甚至置之不理时的寂寞都牵动着我的心。在这里生活的人,一定都会像我一样,感到十分安稳、十分幸福吧?!

短暂的三天,三天的短暂,于我来说,从不情愿,到心甘情愿,经历了一次心理历程!我为自己点个赞!(谭力涵)

风筝·线

母爱如线,指引着筝的方向,放飞着筝的梦想。——题记

黄昏时分,她把从书包里取出的通知看了又看。

“妈妈,我被选去参加汉字听写大赛了。”

正在厨房的母亲擦着手走了出来,端详着通知。

这是让孩子锻炼的好机会。万一她失败了怎么办?不,失败也是一种经历。

“我去帮你把资料打印出来,我们一天学一点,好不好?”

她望着母亲。母亲的眼里是丰富的阅历和长远的规划。母亲背后的玫瑰晚霞正是最灿烂的时候。如果什么时候我也能这样就好了。她想。

绿茵的草地上,小女孩放着风筝,望着天空。

天空中一只蝴蝶形风筝在飞。风筝尾巴上几根彩色的布条,好像空中飘忽的彩虹。它飞得越来越高,几乎看不见了,可那几根布条却仍在飘摇。

会放风筝真的很厉害,可是我什么时候能学会呢?

夜晚的天空很黑,小雨淅沥。如蚕食桑叶般的沙沙声成了伴奏,房间里像是被涂抹出来的色块,凝固着。

又翻过去一页词典。她停下笔,把酸涩的眼睛闭上一小会儿。

为什么客厅里没有了电视声音呢?多无聊啊。

像是掉入了一个深渊,四周都是汉字,都长着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母亲踮着脚尖走过来,把热茶放在一沓纸上。

要叫醒她吗?

算了,如果她睡着了,就让她睡吧。

那记字词的任务可怎么完成呢?

可是她太累了。

先让她睡半小时吧,然后再叫醒她。

小女孩牵着风筝在跑。

蝴蝶风筝的尾巴也会在我身后飘起来吗?风筝会不会也飞得那么高、那么高呢?

风好大,我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我的腿好酸。可妈妈的话犹在耳畔:“逆着风向,不要停不要停……”

她把词典摔在床上。词典翻开了,内页皱了起来,纸上是一些圈点标记。

“妈妈!我再也不要写这些词了!你看,我天天抄这些词语,结果……”

成绩单上的年级第三是那么刺眼。

如果再来一遍,她宁愿用这些词语去换取魁首的位置。

母亲匆忙赶过来,抚平词典内页的折褶,整理好词典,拥她入怀,一任她委屈的泪水肆意流淌。

“我知道你很羡慕有那么多空闲时间的同学。”

“我知道好成绩对每位学生都很重要。”

“可是我不能说,那就别抄了。”

“因为,我希望你拥有更多不同的经历,哪怕是艰辛苦涩的。”

“因为,我希望你有一个更平和、更有耐心的心态,哪怕过程是痛苦的。”

哦,那曾波涛汹涌的大海又重归了安宁。

公园里,大手小手紧握着线轴,笑着,跑着。任由汗水在脸颊流淌,眼神里满是温柔的期待。

要去长沙参赛了。客厅硕大的皮箱里放着母亲和女孩的衣服。母亲走进走出,念叨着:“牙刷、杯子、毛巾……”

她拿着词典,提着零食,尴尬地立在原地,似乎她就是一个傀儡,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她拦住了母亲,嘟起了嘴,一脸的不快:“妈妈,我已经这么大了,不用什么事都让你帮我做了!”

母亲愣了一会儿,拿着毛巾的手悬在半空。望着比自己高出半头的女儿,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在母亲心里蔓延开来,好像母鸟第一次看着小鸟振翅飞去觅食,好像母鹿第一次看着小鹿撒开四蹄在草原上奔跑。

母亲把毛巾给了女儿,默默地从皮箱里取出自己的衣服,落寞地倚着门框,看着女儿欣喜地忙碌,眼神温柔如细软的棉线。

衣服折得不好看,这里凸出来一截,那里塌下去一点。

母亲几欲脱口而出“不是这样,应该那么折,这是我来好了”,最终还是强咽了回去。

窗外很黑,窗内明亮的灯光却照亮了一些黑夜。

草坪里,小女孩手握线轴,轻轻推开紧握的温暖大手,踉踉跄跄地跑着,把线放出,还时不时地回头,看那个蝴蝶风筝。

天空中的风筝,飞得好高好高。小姑娘出神地望者,满溢着破茧而出的喜悦。

阳光洒落,窗外是如洗的天空,浓淡不一的山峦,和树影中些许的光束。

母亲倚在窗台上,眯着眼睛看着,看那条树影斑驳的马路,她归家的方向。

她终于下了车,犹如脱笼之鹄扇动翅膀。走在路上,路仿佛有弹性,她几乎要蹦跳着走路了。

如果到了家,要跟妈妈说什么呢?

说这两天和同学聊天的内容吧。

说这两天比赛的过程吧。

说这两天的所见所闻吧。

还要说很多,一天都说不完。

她看见了窗台边上妈妈的身影,笑着扬了扬手,青春,活泼,自信。

母亲也扬了扬手,嘴角洋溢着幸福。

午后。草很嫩,刚从土里钻出来。和煦的阳光,在天空中泛着光晕。

草地上,一个少女奔跑着,放风筝的手法很熟练。她放着,跑着,不时地回头看一看那在空中的蝴蝶风筝,望一望坐在草地上的母亲,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母亲抚摸着新长出的嫩草,笑着,也不时地看看空中的风筝。

那个风筝真的很美。

风筝是蝴蝶状的,尾巴上有几根彩色的布条。风筝时上时下,穿梭在云层中,尾巴上下浮动,在空中划出耀眼的弧线。

风筝下面,是一根若隐若现的线。(王弘麟)

接受自己的驼背

——一个残疾人的心路历程

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每个人只有一次。残疾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无论独处还是面对他人的时候,他不因为残疾而怨恨,也不因为残疾而自卑;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用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已经做了人生中有益的事情——为战胜残疾而斗争。”

——邓孟玲

这不是保尔·柯察金语录,这是我邓孟玲的座右铭。

年,我出生在湖南省祁阳县潘市镇岐竹村,父母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我小时候因患佝偻病致残,变成了驼背,脊背弯曲接近九十度。懂事后,我曾经痛苦、自卑、怨恨,后来我接受自己的驼背,坦然面对人生,这中间有过一段艰难的心路历程。今天我把它写出来,希望还在痛苦、自卑、怨恨的残疾人,看了它能早点走出心的藩篱。

一、阴云密布

在我五岁那年,妈妈赶圩时给我买了一件新衣,我穿上后去照镜子。穿衣镜里的女孩——我,面容姣好,但背部弯曲得严重,几乎达到九十度。驼背刺痛了我的眼睛,我泪如雨下。从此,我再也不敢照镜子,从此,我郁郁寡欢。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痛苦。我非常自卑,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我怨恨老天爷:你什么都没给我,只给我终身的残疾,终身的遗憾!你可知晓,“残疾人”,短短的三个字,却要影响我的一生,让我不得开心颜!我怨,我恨,怨恨上帝是如此不公平!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呀?!

一次次梦见自己的驼背不复存在,我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惊喜得手舞足蹈、欢呼雀跃!醒来,摸一下背部,驼背依旧,于是泪水湿透了枕巾。我的心在哭泣:上帝啊,你为什么要让我来到人间?

虽然也有人接近我,关心我,帮助我,但是大多数人对我置之不理,甚至给予嘲笑。春天的天空里阳光明媚,我心灵的天空里,总是灰蒙蒙的一片。阴影笼罩着我的心!我常想,在我们身边,有许多种人,大致可分为四类:有权势的人、有钱财的人、普通人、弱势群体。弱势群体中最受人们歧视的是残疾人,而我恰恰是残疾人之一。

二、暴风骤雨

一天,趁家人不在家,我进入了父亲存放农药的屋里,想喝药自杀。看看眼前的农药,我不禁泪如泉涌。就在打开药瓶的一刹那,奶奶出现在我的面前。奶奶说,虽然我是个残疾人,但是如果我死了,她会很难过的,来世上一遭是那么不容易,要活就活得像个人样。奶奶拦住了我,夺过药瓶放回了远处。

老师得知此事后,给我讲了许多残疾名人的故事。

海伦·凯勒终身残疾却自强不息,张海迪高位截瘫却残而不废,贝多芬双耳失聪却创作出世界名曲,还有桑兰、阿炳……

是的,他们创造了奇迹,向世人昭示着残疾人的尊严和伟大,让对他们而言不公平的命运变得熠熠生辉!他们让我感动,让我震撼!

然而我还是走不出自卑的阴影,我的思虑总是脱离不了我的驼背。我想:有几个残疾人能像海伦·凯勒、张海迪、贝多芬一样有尊严地活着,用短暂的生命绘出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对于残疾人来说,何谈前途与幸福?

三、云开雾散

我终于走出了自卑绝望的心理阴影。

我能迈出这一步,得感谢陈年春老师。

进入初中,陈老师教我班语文。他总是表扬我守纪律,并把我的作文修改后作为范文读给同学们听,还有意接近我。他找我谈心从不提那些残疾名人,似乎早就摸透了我的心思。

有一天,他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春风拂过柳树时,你可以欣赏着,但你可否想起那些盲人是否能感受到这景色的美丽?

夏蝉唱起歌谣时,你可以聆听着,但你可否想起那些聋人是否能感受到这声音的美妙?

秋风萧瑟时,你正在丰收着,但你可否想起那些肢残者是否能感受到丰收的喜悦?

冬雪飘零时,你正在感受着,但你可否想起那些痴呆者是否能感受这雪景的纯美?

老师想对你说:

一、你除了没有一个笔挺的脊背,你还拥有很多很多。多想想自己所拥有的,不要总想着自己所没有的;

二、还有很多残疾人,盲人、聋人、肢残者、痴呆者,生活比你更加不便,他们照样好好地活着;

三、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和事,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缺陷或者不如意的事情,关键是如何看待和对待不幸;

四、你不必考虑成为残疾名人,那会给你带来心理压力,但是你可以先尝试做一个心态平和积极、心理健康阳光的普通残疾人。

读了之后,我眼前一亮。啊!知我心者,陈老师也!

从此,我只看我所拥有的,不看我所没有的!

我有一张姣好的脸庞;

我有爸爸妈妈奶奶爱我;

我有正常健康的眼睛、耳朵、大脑;

我的作文写得好;

我……

我的心轻松了!我的性格开朗了!我重拾生活的信心和勇气,渐渐地心有归依,回归家庭,融入社会!

我要告诉所有还在为身残而苦恼的人:无需抱怨命运的不济,要想使自己活得快乐,就必须接受自己,包括接受自己的残疾。

我将尽我所能,帮助需要帮助的残疾人。

于是,我写下了本文开头的那段话——邓孟玲座右铭(邓梦玲)

和奶奶一起走过的日子

不知道为什么,跌跌撞撞地来到了这。眼前冰冷的坟墓不知在这儿伫立了多久,坟土上杂草丛生。那墓碑上的名字是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了。奶奶,您还好吗?    

往事浮现脑海,如黑白电影般一幕幕播放——          

  在我幼时模糊的记忆中,我隐约觉得奶奶似乎不喜欢我,所以我很听话,尽力去讨好奶奶,渴望她温暖的眼神,渴望她温暖的怀抱。但温暖是属于弟弟的,淡漠和疏离冷雾一样的笼住了我的童年。

依稀记得,那年冬天,家里只有我和奶奶。火炉中的星火在不断地跃动,整个屋子暖烘烘的。而雾气重重的窗户外,却是朔风凛冽,瑞雪纷飞。我呆望着窗外的霏霏雨雪,对父母无穷的思念汩汩涌出,我是多么渴望那来自血脉深处的柔情啊,在那个白雪皑皑的日子里。嗒嗒的脚步声突然传来,奶奶将瘦骨如柴的双手捂成一个圆形递到我面前,指关节赫然凸起,竹节一样。我疑惑不解地看着奶奶。奶奶将手掌打开,里面是个茶叶蛋,圆滚滚的像个胖嘟嘟的娃娃。奶奶见我无动于衷,便伸出枯瘦的手,将蛋壳细致地刨开,再递给我。我不敢相信,小心翼翼地问道:“奶奶,给我吃吗?”她只是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句,我心里却乐开了花:奶奶,不讨厌我了吗?您冰冷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温情的心吗?我把小小的身子蹭向奶奶,期待奶奶温暖的怀抱。奶奶却别开了身子,留下一个背影,冰凉如雪!

唉!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喜欢我。那年,我4岁。  

但,永远记得,那个冬天,那个冰天雪地的冬天,我小小的心房填满了茶叶蛋的暖香,永远温馨,永远暖透人心。      斗转星移,花开花落。有人欣喜地长出可意的模样,而有人却以一种无奈的姿态不可遏止地老去。奶奶变老了,尽管这样,她仍然不喜欢我。                          

记忆尤为深刻的是那次香蕉风波:        “重男轻女么……算了吧,不管了。”我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道。奶奶佝偻着腰走进来,只见她翻了翻桌上的一个黑袋子。她的脸色渐渐变得青黑,低声说:“那两个香蕉呢?”看着奶奶的脸色,听着奶奶的语气,心中平白无故地添了把火,冷言冷语:“干嘛,又不是我吃的,我哪知道!”“只有你坐在这,不是你是谁!”她突如其来的厉声指责,把我吓了一大跳,我心中的怒气一跃而上:“反正不是我,你爱怎么样怎么样!”说完,我便拍桌离去。      那天下午,晚霞给大地披上了一层薄纱,美丽而梦幻。棉花团似的积云在我的头顶缓缓飘过。那年我10岁。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会听见那个重男轻女的奶奶的噩耗。听见这消息,我感到我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浑身冰冷,身体不住地颤抖着。那张栩栩如生的素描画上,是奶奶啊!熟悉的脸,熟悉的皱纹,这一切都在向我证明——她是我的奶奶,我的亲奶奶!爸爸就在我身旁,拍了拍我微微颤动的肩膀,哽咽道:“我们让你奶奶等着你的,让她看见你之后再睡觉,她自己也点头答应了,要等你的。谁知……”

我坐在椅子上,眼睛望着没有焦点地望向前方的遗像。屋外依旧是朔风凛冽,瑞雪纷飞,物是人非哪!后来,妈妈告诉我,奶奶走的那天晚上,她守在奶奶的床边,对奶奶念叨:“等着艳回来再睡……”奶奶临终一直叫着我的名字:“艳……”          

奶奶就这样睁着眼睛走了。听着这些,我心如刀割。

奶奶患病的那段时间里,她对我很好很好,一种前所未有的好,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了。可是,我太笨,我太固执地认定“男尊女卑”重伤了我的心灵。于是,我藏起了被您宠溺时的开心得意,我发现您想拥我入怀时立马别过身子,我一味地对您冷言冷语……直到现在我才悔恨莫及。奶奶,对不起……      

奶奶,或许我与您走过的日子并不快乐。但是现在,也许我们会彼此原谅。

我想我们都会好好的!(雷艳)

wendy

赞赏

长按







































北京如何安全治疗白癜风
看白癜风哪家医院好


------分隔线----------------------------
热点内容
  • 没有热点文章
推荐文章
  • 没有推荐文章
  • 网站首页
  • 网站地图
  • 发布优势
  • 广告合作
  • 版权申明
  • 服务条款
  • Copyright (c) @2012 - 2020



    提醒您:本站信息仅供参考 不能做为诊断及医疗的依据 本站如有转载或引用文章涉及版权问题 请速与我们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