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12/10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佚名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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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花较少的钱治好白癜风 http://www.wisdomtouch.com/蚌埠淮河电影院北侧,染织厂西边毗邻朝阳路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内,有二间平房,曾是文友陈东风的婚房。东风笔名林寂,风度翩翩,举止倜傥。个子高,条子正,脸庞白净,头发茂密,自来蜷,波涛汹涌,澎湃之势赛过妙龄女子的烫发头,颇有文人气质,绝对一帅男。他和同期下放在安庆利辛农场的芜湖女知青吴万珍,在广阔天地相识相恋,北方侉子,南方蛮子,江淮牵手,忠贞如铁,组建成一个温馨的小家庭。这里,曾是我,当然,不仅仅是我,也是我们几个,陈东风、许凤惠、陈晓淮、刘彬彬、韩津淮、杨江安、许国祥等文学青年心中的地标。一九七九至一九九五年间,每个周六的晚上,风雨无阻,曲曲折折的小巷,那二间简陋低矮的平房内,风生水起,成为我们文学沙龙畅所欲言的聚会场所。久旱盼云霓。那是一个渴望知识的年代,一九七七年后,全国文学刊物纷纷复刊,掀起一股创作热潮。当初,伤痕文学繁荣一时,呈现出七色的炫目彩虹。恢复高考后的一九七九年,蚌埠市总工会筹办职工大学,报名者极其踊跃,人数突破一千大关,经简单而又有其一定难度地笔试,录取一百,分为四班,最初的校舍借用二十六中的教室。焚膏油以继晷,拼青春换轮回。特殊的年代产生特殊的班级,为圆各自被丢弃的大学梦,众多求知若渴的心灵聚集蚌埠职大。如同海绵汲水,来自各单位风华正茂的靓丽面孔,求学欲望高涨,哪怕再忙,每晚准时会出现在课堂。那时的学习环境不敢恭维,二十六中、工人俱乐部、蚌山公园、一实小、蚌埠一中……为求学,我们历经坎坷,屡屡借读外单位的校舍;为求学,我们不辞艰辛,辗转过珠城的南北西东。心酸呵,读书好像抢跑道,上课宛若打游击,知识的殿堂,烙满艰难跋涉的足迹。蚌埠职大汉语言文学班,将我们紧密地粘和在一起,青春的梦想与文学的热度,是唯一的媒介。那时,文学青年众多,崇拜作家成为时尚,青年们一窝蜂,犹如追星族,不约而同地挤上文学创作的独木桥,并用当时最时髦的一句话“大狗叫、小狗也要叫”来自我解嘲。文学青年爬格子,笔耕不辍,被陈东风形象风趣地喻之为——写字。荒诞怪异,显露骨子里的黑色幽默。既然写字,那就认认真真地写。一九七六年,真不知哪根经搭错,我“不幸”爱上了写字,竟然达到痴迷癫狂的境地,常常避开父母兄妹,独自在防震棚内通宵达旦地爬格子,尝试创作,干咳不已,低烧盗汗,可谓呕心沥血。直到有一天,拍张X光片,阴影憧憧。一纸住院通知,毫不客气地把罹患重病医院,一住半年,差点命归黄泉,把父母兄妹惊出一身冷汗。出院后,熟悉我的人莫不戏谑地称我为“半条命”!可我仍不思悔改,走火入魔,执著笔耕,六载炼狱。一九八二年,我的小说才得以发表。文学青年大凡写出自以为陶醉的稿件,便会免费寄出去,忐忑不安地期待佳音。那时,全国文学刊物不多,更没有自媒体这么一说,像我们蚌埠这样的中等城市,也唯有蚌埠文联主办的《淮河》文学双月刊,加上《蚌埠日报》三版的《淮花》副刊,版面极其有限。《淮花》对开四版,编辑选择稿件,一般不会超过千字,发表出来,充其量,也就是个不太显著的石腐块,不过,我们哪一个又不是从豆腐块起步的呢?最初,投稿免费,再后来,各刊编辑部通知投稿者,无力承担邮资,我们只好贴张八分钱的邮票,把习作寄出去。不过,一篇篇稿件却像自已家喂熟放飞的鸽子,飞出去,又飞回来。只是刊物编辑的回信和修改意见让我们痴迷,这才一条道走了下去。我们分别在蚌埠图书馆、工人俱乐部的阅览室办了借书证、阅览证,用微薄工资的一大半,找熟人开后门,买名著、自费订阅心仪已久的文学杂志。买名著、订文学刊物,当时需要开后门,犹如天方夜谭,这对现在的青年而言,简直不可理喻。那时,我们每月的工资也就三十多元,得知沙龙对面的朝阳路新华书店刚进一批新书,我便和东风相约,捷足先登,慷慨罄囊,各自花了三十三元,抱回来一本厚厚的《辞海》。那时的文学青年,不知天高地厚,蠢蠢欲动,臆想天开,各自办起了刊物,职大文科二班办起了班级间交流的油印文学小刊《春雨》,我在文科一班和几位文友办起了油印的《风帆》,就在东风家的平房内,东风捉笔,用腊纸刻印了封面,又请和我同在文科一班爱好书法的郭兆淮同学挥毫,题写了酣畅淋漓极有韵味的“风帆”二字。心有灵犀。东风设计的封面,浪花奔涌,风帆劲爆,场面震撼。其构图紧凑,虚实相间,主题鲜明,个性张扬,意境甚美。折射风帆挣脱羁绊,放荡形骸的狂野,寓示搏击风浪青春生命的律动。睹之,不禁血脉偾张。受其感染,发刊词中,我踌躇满志地写道“扬起来了呵——风帆/今天/你终于斗胆/驶出了避风的港湾……”大有舍我其谁之慨。诗言志。那时,我在蚌埠印染厂宣传科,陈东风是蚌埠染织厂工会的宣传干事,同在纺织系统,又爱好文学,得以结缘。办《风帆》,我先是结识了文科二班的陈东风、许凤惠、韩津淮,随后才有幸结缘沙龙的另几位常客,机床厂中小件车间的车工杨江安,蚌埠市委招待所的刘彬彬,一机部设计院的许国祥等。创作异常艰辛,稿件变成铅字,实在是一种无穷的乐趣。于是,定期聚会,交流,切磋,便成为自然。文学沙龙的话题,主要围绕各自创作的小说、散文、诗歌、剧本进行探讨。素材、构思、语言风格、文学流派、读书心得,无不涉猎。沙龙故事多,充满苦和乐。那会,台湾当红歌星邓丽君为电影《小城故事》演唱的主题曲,风靡全球。东风夫妇放肆地私下篡改两个字,翻新演唱,感情投入,情景交融,赢得共鸣,实在够味:沙龙故事多/充满喜和乐/若是你到沙龙来/收获特别多/看似一幅画/听像一首歌/人生境界真善美/这里已包括/谈的谈说的说/沙龙故事真不错/请你的朋友一起来/沙龙来做客……心领神会。每个周六的晚上,才华横溢的沙龙成员聚会于此,带上各自创作的稿件,相互传阅,然后针对习作展开讨论,从题目、故事、人物、立意、悬念、伏笔、升华、主题提练、结构分析,嗨,多了去了。为此,各抒己见,谈笑风生,丝毫不留情面,绝不曲意奉承。专找软肋捏,专往痛处踹,纯属鸡蛋里面挑骨头,时常争得面红耳赤。东风和万珍,他们小夫妻的新房,家居陈设极其简单,唯有满满当当的两大橱子书籍还算长脸。床头柜,摆放着一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陶瓷质地的玩偶,头乱晃,逗人乐,丑陋奇葩,妙趣横生。这一灵动装饰,多次引起我们的猜想,最终公认的结论——玩世不恭。它显然对社会现实不满,看不惯。不然,何以睁一只闭一只眼?借题发挥。包括评议自己的稿件,我们相信一点,孔雀开屏的时候,一门心思只想炫耀它美丽的羽毛,便顾不得掩饰其丑陋的后窍。同理,沙龙成员的作品,其丑陋的地方肯定存在,因为,文学创作也是遗憾的艺术。但孔雀从不会因为自己后窍的丑陋,而胆怯地放弃展示漂亮羽毛的机会。海阔天高侃大山,嘻笑怒骂皆成文章。针对过于直白,看了开头就知道结尾,感觉实在无药可救的稿件,往往群起而攻之:小腚眼子、扫粮票去吧、露出屁眼子了、小儿科、浪费纸、去,去,那儿凉快那儿呆去。插科打诨,咄咄逼人,极尽挖苦嘲讽之能事。如果说还不够解气的话,那就干脆一毙了之。更多的则是提出挖掘和修改建议。的确,设问、反问、诘问,忠言逆耳连环腿,不仅对不太成熟的习作成色提纯不少,更有益于相互触发和碰撞出火花,捕捉突如其来稍纵即逝燧石般闪烁的灵感。沙龙活跃,惯性使然。文学沙龙对话,激励作用应该承认。一般作品,雕虫小技,确实还真的难入沙龙看客的法眼。但,毋庸讳言,眼高手低是通病。孩子总是自己的好,文人心态,偏执亢奋,有时难免彼此间互不服气。骚包,叫鸡,酸葡萄的心理,多少,浓烈的自恋情结还是有的。关键在于如何摆正位置,拥有自知之明和宠辱不惊的平和心态。每每如此,就数芜湖蛮子、蚌埠媳妇吴万珍忙得最欢。做为女主人,一见如故。当年,我偕初恋女友,也就是现在相濡以沫,携手四十多个春秋的老伴儿田秀云,多次登门,讨扰过东风和万珍陈设简陋的婚房。唏,他们仨,都是同期下放利辛农场的知青战友。和尚不亲帽子亲,见面总有唠不完的话题,牛湾,羊湾。有时,连我也插不上嘴。万珍面善,瓜子脸,黑发如瀑,嘻笑,素面朝天,不施粉黛,极少打扮得花枝招展。她的父母是芜湖港务局退休干部,家教甚严。万珍在铁路分局招待所工作,铁路制服上身,正统,本职使然,接人待物,令人称道。万珍比东风大上一岁,纯属姐弟恋,对此,她亳不避讳,经常当着沙龙成员的面,恃强凌弱,戏称夫君为小女婿。家中,万珍跑前忙后,不亦乐乎,在煤球炉边不停忙活,尽显贤妻良母之本分,她操着南方口音的蚌埠话,手脚麻利地为我们添茶续水:喏,你们呱蛋,我搞服务。万珍好客,我们心安理得。其实,沙龙的活动,影响他们夫妻休息不说,免不了,女主人还得倒贴些她从家乡特意带来的芜湖特产——傻子瓜子。至今,我一见到傻子瓜子,就会自然而然地想到万珍。无需客气。我们乐此不疲,来而不拒,争先恐后地捏上一撮,往往,磕得满嘴喷香,吐了一地瓜子壳,任由她第二天扫去。有时,口若悬河,聊得忘乎所以,直接导致悲催的后果,错过末班的公交车,夜半时分出门道别,只得各奔东西,撒开丫子,步行归巢。为了便于分发传阅,特别是对中篇、长篇的作品,及时提出反馈意见,不约而同,我们的每篇稿件,几乎都得用方格稿纸工工整整地复写数份。誊抄稿件时,手指必得加倍用力,每人都能看得出食指与中指间捺出的红瘪子。言及文学创作,倘若以作品发表,印成铅字为准绳。那么,我们几乎前后起步,现在看来,尽管当初的文笔稚嫩肤浅,但却折射出时代特色,透出些许呆萌和纯真。得益于蚌埠文联主办的文学双月刊《淮河》,蚌埠作家协会主席吴立智先生任编辑部主任,他的小说《砸石子的人和他的女儿》透出厚重的社会底层艰辛生活的时代感。喜爱戴顶鸭舌帽的吴立智,满腹经纶,含而不露,话语极少,从商业系统调进《淮河》编辑部,真正到了用武之地,他尽职尽责,视提携文学后生为己任。应该说,吴立智是直接指导和扶植我们起步的文学老师。最初,《淮河》编辑部设在天桥以东的市委招待所对面路北的一幢楼房里,后又搬到蚌埠大戏院三楼,再后来,随同文联迁至胜利路《蚌埠日报》社对面。一九八二年十月,首届淮河笔会在蚌埠召开,南山宾馆座无虚席,中国作协书记处书记、蚌埠籍的作家张锲出面,邀请来全国多位著名作家,掀起一股文学热。屡屡在邮电局礼堂、工人俱乐部、铁路二七文化宫举办的文学讲座,吸引了上千名文学爱好者。我们中的大部分成员,参加了淮河笔会的前半程。名额有限,记得只有吴立智老师率陈晓淮、杨江安,随同全国莅会的著名作家们乘船前往江苏盱眙、洪泽、淮阴、淮安等地采风。淮河笔会连续举办了四届,一九八五年九月,我全程参加了由蚌埠文联主席苗子带队的,有陈登科、张锲、戴厚英、鲁彦周、祝兴义等著名作家参与,在中国历史文化名城亳州举行的第四届淮河乡土文学笔会。我的理解,文学是论代际的。当初我们的起步,能感觉到楷模的张力无处不在。走在前列本地熟悉的作家老师,有编剧李琳、祖光益,小说家祝兴义、吴立智、张西祥,诗人乔延凤、李凤山等,他们的学识、学养及其所著文学作品的力度标杆,令我等汗颜,望尘莫及。吴立智从不夸夸其谈,居高临下,算得上亦师亦友。他的住处距离陈东风家很近,偶尔周末也会来到我们中间指点一二。立智老师的坦率是出了名的,大凡请吴老师看过稿件的文学青年都有体会,他极少溢美,而是直言不讳。不说则罢,开口便能切中要害,一语中“的”,确实令我们创作上少走了许多弯路。厚积薄发。当时,沙龙成员在《淮河》里《淮花》中,冲浪闹腾崭露头角的青年作者群,出类拔萃,印象较深的,有刘彬彬,他的小说《淮北老侉头系列》很有生活和地域特色。杨江安的小说《钓鱼》妙趣横生,富有哲理。陈东风的小说《破镜》《圣诞快乐》话题沉重,耐人寻味,韩津淮的小说《长长的走廊》等。《淮河》作证,一九八三年一至二月号合刊目录,就有韩津淮、陈东风、刘彬彬和我的小说同框。空压机厂爱好诗歌与文学评论的许凤惠,笔名慧子,仪表堂堂,颇有才气,脸皮也够壮实,是沙龙经常迟到的主,常常大家快散了,他才姗姗露面,甜不酥的,嘻皮笑脸,屡教不改,理屈却词不穷。这也算是本事,不服不行。来得迟,不见得功劳小。惠子的眼“毒”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我们可都领教过。其挑剔的目光,尖刻的语言,外加上各类新鲜名词轮番大轰炸,油嘴滑舌,亦庄亦谐,往往定会让你招架不住。其实,静下心来,仔细揣摩,又觉得其言之有理,轮番上阵,竟然驳不倒他。就是脸面挂不住罢了,不免心中暗暗钦佩。当然,吹牛逼,也不怕闪了腰。伶牙俐齿,风趣诙谐,也偶有荒腔走板,顾左右而言他的时候。一九八五年,我创作的电视剧《生活不会欺骗你》开拍并播出,剧中主题歌插曲,用的就是慧子《生命灼热》中的诗句。当初,我还标新立异,模仿意识流,写过通篇没有一个标点符号的小说《等式》,发表前,断句,我特邀慧子捉刀润色。沙龙,本就是个结构松散的组织,反正又不打考勤,于是,大家也就网开一面,乐得原谅迁就于他了。龙门阵,文朋诗友,发烧友,情真意切。撞脸沙龙,算是我的福气,受益匪浅。我的长篇小说《祖传秘方》,中篇小说《房东》《胡罗卜大印》《辫子屠夫》,电视连续剧《国魂不死》的初稿,沙龙成员几乎全都经筛滤过。窃以为,作家应该是杂家,天文地理、三教九流,什么都应该涉及,却不一定要精。文学是人学。生活是文学创作的沃土和源泉,积累生活,必须开阔视野。同期,蚌埠市总工会以红头文件形式,开办工人创作组,由体制内的文学青年陈明平牵头,集结了李国安、孙敏、苏建华、陈凯、李继育、石泉、肖建华、彭晓东、曾理、何素红、燕飞、俞道江等一大帮子文学青年,他们都是来自各单位的精英,堪称创作方阵的中坚。有了红头文件,陈明平因势利导,屡屡组织笔会,结伴出游。黄山、千岛湖、牯牛降原始森林的皖西笔会,曾让趣味相投,探讨文学的我们得意忘形。一九八八年,我受命主办《蚌埠纺印报》。墨香文趣,我没有忘记《风帆》,仍旧将它辟为副刊,兼组稿、划版、校对于一身,忙得不亦乐乎。好在有沙龙整体的创作水准支撑,再加上文学方阵的各位文友踊跃捧场,稿源丰富,让我底气十足。编辑《风帆》得心应手,质量上乘,办得红红火火,从版式到内容,颇有点“专业”气派,《风帆》副刊参加全国企业报评比,竟然意外地得了个全国三等奖。虽说累得够呛,却也风光无限,飞北京、走西安、跑深圳、跨海南,开会、领奖。办报的那段时光,我得以开阔“视野”,周游“列国”。记得,我还得意洋洋地写过《作者·读者·编者》一文,自吹自擂,歌功颂德,为《风帆》呐喊张目。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期,文学追梦的风光不再,白猫黑猫,物欲横流,众多企业不景气,面临改制,重组,破产,员工下岗,各自生活所需,有滋有味的糊口,那才是第一要务,创作队伍被冲了个七零八落。聚少离多,沙龙活动的频率逐渐少了,激起十多年的文学涟漪趋于消弥。古人诗云: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吾辈偏就是不信这个邪,天生我才必有用,老天爷饿不死瞎眼雀。检索一下各自的放飞梦想的人生轨迹,倒也无妨。不久,《淮河》停刊,波澜平息,为人低调的吴立智老师调进《太阳》文学杂志社,担任文学编辑,埋头书斋,如斯多年。相貌帅气,风流倜傥,爱好广泛,多才多艺的陈东风,率先停薪留职,自谋生路,开过饭店,养过狐狸,时间不长,便背起长号,“走穴”演出,舞蹈,声乐,无不涉猎。若论起舞,进入角色,东风便眉飞色舞,浑身上下,连脚趾甲都充斥着感染力的艺术细胞。后来,他还是以“写字”的功力,多年潜心于设计、策划。黑牡丹陈晓淮,她先去了深圳华侨城办报,后定居美国。机床厂的车工杨江安,眼小聚光,收罗了单位闲置的十几台数控机床,办起了机械加工作坊,当起了小老板,总还算赚了点碎银子。时不时,腰包稍稍鼓起来的江安还不忘旧情,吆五喝六,盛情作东相邀,喊上沙龙旧友,畅快地喝上几杯。共产主义,杀富济贫。席间,敬酒,我们这些难剃的头,个个不是省油的灯。酒话,醉话,悄悄话,什么话都敢喷,丝毫不顾忌。有时,仗着酒劲,类似批斗,我们不免指着江安的鼻子笑骂:你江安,莫把自己当盘菜。偷税漏税,小富即安,土豪还算不上,摆出的,活脱脱,俨然一付三分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小地主得意的嘴脸。来,来,润了,炸个罍子。炸就炸。小地主杨江安也不孬蛋,毫不示弱,全然忘记自己都几十几了,爽快地一昂脖子,干了。然后,酒杯一顿,话题就又扯到沙龙,聊起了小说。市委招待所的刘彬彬调进《太阳》文学杂志社,等到《太阳》落山,余晖暮褪,刘彬彬、吴立智又先后被调进《蚌埠日报》社,分别担任副刊编辑。为此,成为蚌埠作家协会两届常务副主席的彬彬,借助文学阵地的平台,扶植了不少新生代的文学青年。热衷诗歌与文学评论的慧子,茂密的长发剪成板寸,脑袋上的风景,顿时变了天。思维缜密,百密一疏,沙龙乐意迁就于他,市场却铁面无私。江湖处处险恶,水深莫测,他以写诗歌的跳跃思维,申请工商营业执照,开办公司,当起了经理,吃过债务官司,呛了几口水,咸酸苦辣甜,人生五味,横竖只有自己知道,至今还在商海扑腾。半条命、命半条的我呢,主办的报纸《风帆》篷落,由蚌埠纺印总厂宣传科并入灯芯绒集团党委工作部,一九九九年调入中国民主建国会蚌埠市委机关。玩笑话,差点被别有用心之人视为“卧底”。显然,习惯于慢声细语的许国祥落单,音讯全无。国祥原在驻蚌央企一机部设计院复印室,不知是否随着单位的整体搬迁,去了合肥,或是北京。而相对稳定的,怕只有说话嗡声嗡调的韩津淮没挪窝,发表几篇小说过后,便被慧眼识珠的伯乐相中,从蚌医附院挂号室平步青云,提职为宣传科长,后担任党总支书记,慢条斯理,迈起方步,沿着蚌医附院他那《长长的走廊》缓行到尽头,方才退休。过去想往未来,而今天的我们,却在被往昔所感动。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沙龙成员淮河笔会合影年轮有痕,青春无悔。逝水华年,难以释怀。所幸,四十年前的文学沙龙,奠定坚实根基,让我们有了更新观念,从容应对社会变革进程的自信和能力。沙龙的“星期六之夜”,直接成就了我们,回顾每项进步,莫不获益于此。岁月无情。如今,我们都成了退休赋闲的老人,无一例外地含饴弄孙,成为第三代的领导人。为此,特怀念文学沙龙的那段旧时光,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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