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成 前天夜里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又回到了40多年前曾经在蒋坝中学读高中的情景:阳光的校园、宽敞的教室、熟悉的面孔、老师的教诲……顿时萌生了写一篇《难忘那段求学路》的文章,以完成《漪涟文化》编辑部的写作任务。 年暑假,我在涟水县浅集七年制学校初中毕业后,本该到河网中学读高中。不料,高中却没有上成。原因是大队里有个“望人穷”的小干部,从中“使坏”,阻挠推荐我上高中,并说我的家庭社会关系复杂(因我的伯父曾被抓壮丁,替伪军做过饭)。就这样,我在本地读高中的权利就被别有用心的“小人”给剥夺了。看着庄上一起毕业的几个同学,陆续收到高中入学通知书,并相继走进校园,我心急如焚,茶不思、饭不进。父母比我更难过。母亲一边劝我要吃饱饭、注意身体,一边安慰我说:“一定会想办法让你继续读高中的。”母亲很快找到舅爹(外公),说明我没被推荐上学的原因。舅爹说:“不碍事,会有学上的,不行就到外地去上。”舅爹是个很有主见的人,解放前,他就是当地出了名的“农会”领头人,人称“韩农头”。解放后,他一直担任大队指导员、大队书记。在当地德高望重,深得群众的敬重和爱戴。当即舅爹就让我代笔,以他老人家的名义,给我大舅韩富生写了一封信,要大舅想方设法让我读上高中。当时大舅和大舅妈均在洪泽县蒋坝中学工作,而且是学校的中层干部、骨干教师。没过半个月,就收到大舅的回信,他在信中说:“永成读书的问题已解决,近期即可到蒋坝中学报到上课。”很快我就走进了蒋坝中学的校园,开始了我的异地求学生活。 蒋坝中学在蒋坝镇的北首,下了洪泽湖大堤向南行米即到。第一次走进校园,有一种全新的感觉,学校大门朝东,门口的马路,就是当年苏北通往南京的必经要道。校园内没有高楼大厦,所有房屋全部是带脊的瓦房。进了校门有一条约五米宽,三百米长的水泥路,把学校的生活区和教学区隔成两半,路南侧是教学区、路北侧是生活区,紧靠大门的路南边有一个长方形的河塘,塘里常年有水,还放养了不少鱼。仅有的五排教室,其中靠近东围墙的四排是初中部,靠近西围墙的一排是高中部。初中部与高中部之间的场地为篮球场和运动场。教职工宿舍在路北侧,西边是双职工宿舍,东边是单身职工和住校生宿舍。双职工宿舍和单职工宿舍之间约有两亩的场地,被划成十几个条块,分到全校各个班级作为勤工俭学的劳动田,种上各种蔬菜,供给学校食堂。食堂在单身职工宿舍最后边的一排,食堂门前有一眼压水井,压上来的井水留着洗菜用,那时还没有自来水,吃的水全部由住校生用特制的平板车,从洪泽湖里拖回来,放到水池里打过明矾,沉淀后才食用的。食堂只有一个餐厅,师生一起排队就餐。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校园环境真的是太简陋了! 我读高一的时侯班主任是张继平老师,他还兼教我们的语文课,张老师是南京人,属文革前南京师范大学的高才生。他不但学识渊博,人也长得帅气。任我们班主任时,也才30岁出点头,还是单身汉。每天衣服穿的干干净净,一双小白鞋格外引人注目。他生龙活虎的身影经常出现在校园的球场上,清晨还会听到他嘹亮的歌喉。在那些古板老师的眼里,他就是个“另类”,但在学生的眼里他却是良师益友。那个年代,学校里几乎没有什么课外书可读。而张老师不满足于当时的教学现状,经常在课堂上教古汉语、古诗词,知乎者也、滔滔不绝。张老师的做法对于我们爱好学习、渴望求知的同学来说,是莫大的欣慰和喜爱。而对那些不爱学习、调皮捣蛋的同学来说,就是负担和麻烦。因此,就有人向学校领导告密,说“张继平违返规定,不让学生学毛主席语录,而向学生灌输封建主义思想。”为此,张老师也没少被领导批评、训戒。 我们的数学老师是周瑞章。周老师是上海人,个头高高、斯斯文文,不多言语。因为家庭出身问题,被定为“异已分子”。因此,有的学生对他就不尊重。一次,正在上数学课时,坐在后排的一位男生用小镜子朝着太阳,折射出来的强光对准周老师的眼睛照射,弄得他张不开眼,引起同学哄堂大笑。尽管这样,周老师还不敢大言。现在想来,这简直不可思议,让尊师重教蒙羞。当时,我们班级五十多个同学,大多数同学是好的,只有少数几个人不爱学习,会瞎起哄。班长潘玉楼,学习很好,特别是语文成绩不错,他渔民出身,喜欢穿一身黄色军装,身上挎个黄帆布包,每天上学都要步行十多里路,像他这样的走读生,我们班有二十多个,他们基本都家住农村,中午在学校代一顿午饭。这些走读生的用餐碗筷大多放在我们住校生宿舍,每到中午放学,他们就一窝蜂地拥向食堂,而食堂的老徐师傅,小夏师傅和马品章师傅早早就把饭菜准备得停停当当。因食堂的餐桌不多,买好饭菜,住校生就把饭菜端到宿舍去吃,而走读生就三三两两凑到一起,有的站在食堂门口的水池边就把饭给吃了。那时候吃饭很简单,一般早、晚餐玉米面稀饭、馍头、包子、烧饼、油条,咸菜等等。中午都是米饭,配青菜豆腐、烧藕片、萝卜烧肉、青菜粉丝之类的小菜。很多时候就只有青菜煮米饭,同学们称为“菜饭”,倒也挺好吃。 我们班上肯学习,或成绩比较好的多数是农村和家庭贫困的学生,因为他们懂得父母为了让自己读书,吃尽千辛万苦,没有理由不好好学习。再说想跳出“农门”唯一的出路就是要有知识。而住在蒋坝街道的同学想法就不一样了,因为他们都是城镇户口,高中毕业后,除了“上山下乡”,就是安排工作。所以,他们中有些人对学习好坏无所谓。而我与他们的想法截然不同,我觉得一个没有文化的人,无论到哪里或干什么都成不了大气候,更何况我是百里迢迢从涟水到异地求学,父母为了让我安心读书吃辛受苦,我一定要以优异的成绩回报他们。我除了在课堂上认真听讲外,还利用课余时间,到学校图书馆学习。平时,我就到舅舅家找书看,通过阅读大量中外名著,我的语文成绩一直很好,特别是作文写得不错。记得高一时,我写的“美丽的洪泽湖”,还被老师作为范文,在课堂上点评。 到了高二时,我们的班主任、语文老师就换成了韩富生(我的舅舅),数学、化学、物理、俄语老师“跟班走”,没有变。韩老师的教学水平在蒋坝中学可算首屈一指,他为人诚实、稳重,具有学者风度,他不仅教给学生课本知识,还教给学生做人的道理,他爱生如子,赢得了学生的广泛尊重和爱戴,他还经常家访,并和很多学生家长建立了良好互信关系。在课堂和学习上,韩老师并非我是他的外甥而另眼看待或放松要求,相反,比其他学生要求更严。我理解舅舅的良苦用心,深知他这是无形地给我在学习上施加压力,让我多学点知识,他这是真正为我好。因此,在蒋坝中学两年的学习生涯中,我比其他同学多读了不少书,也掌握了别人没有学到知识,为我后来从事文字工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在蒋坝中学学习期间,我得到很多同学无私的关心和帮助。当时,和我一起到蒋坝中学读书的还有韩俊生,他比我大3岁,是我的堂舅。也是通过大舅的关系入学的,他的体育成绩很好,田径技能很棒,每年学生运动会,赛跑、跳高、跳远等他都名列前茅,乒乓球打得也不错。他的家庭条件相对比我好。当时,他上学就带着“凤凰”牌自行车到校了。放假他就从蒋坝骑车回家,有几次他还用自行车背着我一起回家,在生活上他也给了我很多帮助。每当我表示感激时,他都会说:“我们之间不仅是同学,还是舅甥,我们的关系不同于一般的同学关系。” 蔡建国同学家住蒋坝车站,父亲是车站站长,每到放假或有事回家,蔡建国都会让他爸爸帮我联系客车,免费带到淮阴或涟水。丁华英同学家住蒋坝街南头,她父亲开了一家饭店,南来北往的车辆路过蒋坝都会在她父亲的饭店用餐。因此,认识很多驾驶员,特别是货车司车尤多。我有时侯回家,在汽车站跟不上免费客车,丁华英就会让她父亲帮我找顺便货车乘到涟水。这样每次就能省下十几元的车票钱。要知道,当时的十几元钱就是我一个月的生活费。记得有一年深秋的星期五下午,我特别想家,准备利用周未回家看看,便请丁华英父亲帮助联系一辆往涟水的顺风车。很快,从南边过来一辆卡车,丁老站在路边招招手,司机近前停车,经询问,这辆车正是往涟水的。丁老递上一支烟,便客气地说:“麻烦你,帮我带个人到涟水。”司机很爽快地说:“行,上车吧。”我便上了车。车到涟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县城离我家还有近30里路,这段路都是砂石路,路两边的河堆上长满了一人多高的柴草,且有一片坟莹地。步行到家要到晚上八九点钟。想到这些,我心里有点害怕,但不走又怎么办呢?一没有亲友投靠,二没时间可担搁。我只有硬着头皮往家走。几乎是一路小跑,走着走着肚子饿得咕咕叫,加上一人走晚路害怕,浑身衣服都湿透了。特别是走到坟地那阵子,心都提到嗓子口,如果那时有一只夜鸟鸣叫,我都会被吓得魂不附体。晚上九点多钟,我终于到家了,当踏上庄头那一刻,心里感到暖暖的,特别亲切。但庄上人家早已进入梦乡,只有三两户人家的窗口还透出煤油灯的微光。走到家门口,我轻轻地敲了两下门,屋里传来父亲的声音:“谁啊?”我应声答道“我永成啊!”父母都不敢相信,这时我能回来。他们立即起床开门,进了屋,母亲心疼地道:“饿了吧,快坐下歇歇,妈给你做饭。”听说我回来,姐姐、妹妹和弟弟也都起床了,围着我问长问短。这时,父亲已经烧锅,母亲开始洗菜。很快,母亲就做了半锅热腾腾的“面须”。我让大家一起吃,父母他们不饿,让弟弟妹妹陪我一起吃。久别重逢,一家围在一起,那种温馨和喜悦,是局外人无法想象的。 在家待了两天,我就返校了。临走前,母亲为我准备了炒面、盐豆子、花生米和山芋干等,怕我在校吃不饱,饿时可以用这些东西充充饥。返校那天,因要步行到涟水车站,凌晨三点多钟,吃过母亲特地包的水饺,我和父亲就出发了。为了少走点路,我们就从一干河堆上走近路。这条小路不足两米宽,两旁都是树木和一人多高的杂草,当我们走到离家四五里路的严庄时,突然从草丛里钻出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棍。我和父亲心里一阵紧张。父亲随口问道:“你是谁?干什么的?”那男子说:“高贵富家在这里吗?”父亲说:“高贵富是黄湾十一队的,这里是十五队,离这里还有四五里路呢。”那个男子哼了一声,便和我们反向走了。父亲说:“这人是短路的(即拦路抢劫),通过问话,知道我们是附近人,另外我们又是两个人,他才没敢下手。要是一人,今天就要遭殃了。”我对父亲说:“以后你千万不能一个人走晚路,外出一定要小心。”父亲也对我说:“以后你再回来,要是天晚了,就在涟水住一宿,不能连夜往家赶,走夜路真地很不安全。”从此,我再也没有一个人走过夜路。 大约在高二上学期,有一次,我放在枕头下边的十多斤饭票不翼而飞。同宿舍的几个同学知道后,大家纷纷解囊,每人给了我一斤饭票。不够吃我就用从家里带来的炒面凑合,终于把一个月的伙食将就过去了。那时,我们的饭票都是一个月买一次,每个月的月底,家里把伙食费和粮票寄给我。我总是第一时间把下个月的饭菜票买齐,剩下点钱留着理发、洗澡、买学习用品,那才叫一分钱不敢乱花呢。后来,我在给家里写信时,提到了饭菜票丢失的事,父母不放心,母亲就让父亲到学校去看我,顺便给我送点吃的东西。那次,父亲是借亲戚家一辆破旧脚踏车去蒋坝的。从家里骑车到蒋坝,需要一整天时间,天没亮,父亲就带着母亲为我做的糟面饼、炒面、盐豆子、山芋干等食品动身赶路了,中午时分,骑车到淮阴城南武墩,找个路边茶摊停下来歇歇脚,买碗开水,吃点自带的饼。歇了一会,继续骑车赶路,只到天黑才到蒋坝。看到父亲满头是汗、衣服都湿了,我既心酸又高兴,不禁流出了眼泪。父亲看到我消瘦的身体,问道:“在学校能不能吃得饱?你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定要吃饱饭。有困难就写信回家,千万不要自已扛着。”说着又从身上掏出50块钱、4O斤粮票递到我手里,并说“这是你几个姑姑知道你在外读书困难,送给你的”。当时,我都非常感激,内心发誓:“一定要认真读书,不辜负父母和亲友的期望,有朝一日,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们。” 高一那年放暑假,我独自一人从蒋坝乘车回家,因没有直达到涟水的客车,只能先到淮阴,然后再转车去涟水。利用侯车闲暇时间,我从包里掏出一本书在看,不知不觉个把小时过去了,检票员通知:“去涟水的旅客已经检票上车,没上车的旅客请抓紧检票。”听到通知后,我立马冲向检票口检票上车,当车行驶到涟水保滩乡境内的时候,我才发现随身携带的行李和包都不见了,立即向驾驶员求援,驾驶员让我再仔细找找,看看是不是被谁拿错了?找了一圈,没有踪影。我说很可能我急着上车,忘记拿行李了。驾驶员便说,只有到涟水以后,打电话给淮阴车站问问有没有人捡到行李?车进涟水站后,驾驶员让我跟工作人员到值班室,给淮阴车站打了电话,经询问没有发现丢失的行李。当时,我既懊悔又难过,觉得自己太大意,竟然把被套、衣服和书本全掉了。要知道这些物件,可是我的全部家当。已经丢了,只有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往家走,边走边想,到家怎么向父母交待?开学以后家里再为我添置衣被,这钱从哪里来?越想越难过,不禁黯然泪下。天黑时侯进了家门,父母见我回来非常高兴,赶紧给我做饭。我说:“妈,你不要做饭,我不饿。”妈说:“说什么傻话?走那么远路,怎能不饿呢?”我伤心地对妈妈说:“妈,我今天做了件错事,在淮阴车站等车时,不小心把装被套和衣服的包弄丢了。”妈妈说:“丢就丢了,不就是一床被套、几件旧衣服吗?以后我们再重做就是了,不要难过。”妈妈的平静让我出乎意料,本来准备挨批评的心一下子放松了。饭后,我对父母说,这个暑假我要到城里找点零工做做,把买被套和添新衣的钱挣上来。到家第二天,我就给大舅写了一封信,把我丢行李和准备暑假做零工的想法告诉他。大舅很快给我回了信,让我到涟水找他的老岳父徐洪元爷爷,让他帮我找点事做做,徐爷爷是一位老干部,在涟水有一定的影响力和人脉关系。没几天,徐爷爷就帮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到涟水塑料厂洗刷回收上来的旧塑料布,拿计件工资,多洗多得。父母对我一人出来做工不放心,就让姐姐和我一起出来做事。我们整整洗了5O天的塑料布,脚和手成天泡在水里、加之塑料布有毒,几十天下来,手脚都泡肿、褪皮了,但我们不觉得苦,因一个暑假我们足足挣了1千多块钱。不但买了被套、添了新衣,把新学期的学杂费和路费钱苦上来了,而且还为家里买了一台缝纫机。那个时侯,缝纫机是凭票买的,谁家能有一台缝纫机,是了不起的,我们家买缝纫机的票,是通过一位在供销社当主任的堂舅弄来的。缝纫机买到家,全家人象过年似的,欢天喜地。从那时起,妈妈和姐姐就学会了裁缝手艺。开学的日子到了,我穿着新衣,带上行李,又如期返校了。 七十年代的学制和现在不一样,那时,小学五年制,初、高中分别为两年。转眼间,我在蒋坝中学的两年高中生活就要结束了。毕业前夕,同学们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谈人生、话理想,城里同学考虑最多的是如何才能不到农村插队劳动,如何才能留在城里找一份理想的工作,而农村同学却没想那么多,只能是从哪里到哪里去,几乎没有几个人考虑上大学的事。同学们互送纪念品,有的送笔记本、有的送钢笔、有的送像册,不少同学还互请吃饭。 年7月10日我们毕业了。毕业前一天,师生们欢聚一堂,拍了合影照,然后又开了一个简单的座谈会,叙友情、谢师恩、话离别,其情其境令人动容。会后,我还特地写了一篇纪念文章: 离别 在这个万物葱茏的美好季节,在这风景如画的洪泽湖畔,我们结束了两年的高中生活。今天,我们就要在这里挥手告别,各奔东西,再见,我的同学!再见,我的恩师!再见,我的母校!如果有一天散尽天涯的我们还能重新相见,我们的感情还能否回到最初的纯洁? “亲爱的同学、尊敬的老师、温馨的母校,我还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这是我的肺腑之言,也是很多同学的心声。我叹息,人生为何要经历悲欢离合,为何天下不能有不散的宴席!我告别了充满青春活力的高中生活,许多同窗好友将离我而去,我难免会有点失落,相信其他同学也不例外。但这是难免的,我们只能勇敢地面对眼前的一切,不要太过伤感。在这两年中,我们经历了许多挫折和困难,也一起度过了许多快乐时光。因此,感情深厚、难舍难分,幸福美好的中学时代将离我们远去。代替它的将是鼎盛的青年时代。走上社会,我们将面临更多的挑战和烦恼…… 40多年过去了,这篇文章在我的脑海里依然那么清晰。 作者简介:张永成,祖藉江苏涟水,资深媒体人。先后任淮阴矿务局党办秘书、《徐州矿工报》淮阴记者站站长;淮安日报社群工部副主任;《淮安日报》淮阴记者站站长、淮阴区委宣传部副部长(挂职);曾在人民日报、中国记者、中国煤炭报、新华日报、羊城晚报、江苏经济报等省级以上煤体发表消息、通讯、专访、特写、散文等各类文章百余篇,有30多篇作品在国家和省级评选中获一、二等奖;擅长新闻调查,年,被中国地市报群工研究会授予“党报优秀群工干部”荣誉称号。 END 主管:淮安市安东文化研究会 出品:漪涟文化传媒服务公司 海报/排版:梁宵 图片:网络(侵删) LOGO设计:季媛 审核:漪涟编辑部 历史文章乡愁栖何处 张永成 又见槐花——写给母亲 张永成 漪涟文艺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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