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电视片《淮河》系列单篇选载之七当西天山峦衔着的夕阳,悄悄地滑落得干干净净时,淮河背后藏着新汴河,便迫不及待地披着浴巾,一头扎进淼淼茫茫的太湖的怀抱里。山、水、人,一下子变得穿着白连衣裙的少女,那么轻柔,那般妩媚,轻轻佻佻地向我们的视线中走了过来。我们下了车,百米开外就是汴河大桥。这座造型极其简朴的长桥,远远望去,颇似明镜中的长虹,静静地卧在河水之上。踏上桥身,绿树丛荫之下,到处是来去匆匆的村民和渔民。乍起的晚风,将河水微微吹得荡漾起来,天上的银盘,对岸闪烁的灯光,将流动的河水染得色彩缤纷。远处的依河而建的村庄,河中摇动的舟橹,岸畔连夜收割庄稼的农夫,相互叠印于一起,点缀在这片水乡的色彩中。小游艇来来往往,接送着小贩们把北乡的土产送往南乡。月光、灯光、水光、去影、船影、溶成一片,弥漫开来,便是一幅地地道道的沿淮风情画了。 我们沿河岸走着,晚风吹动一片片树叶发出瑟瑟的声响,这些生得繁茂的树木,是泡桐和水杉。一棵棵宝塔形的水杉,手挽手、肩交肩,密密地挨着,象一堵围墙,一座绿色的山峦,挡住了来自村野一切的噪杂和喧声。而泡桐则是静静地,它们悠然自得守卫在河边,挡遮季候的强风,捍卫河畔流失的沙土。我们觉得,在河的身边,只有它们,才是忠贞的效忠职守的卫士。夜月在河边的树影里轻轻地走着,像陪同游人散步似的。这夜境,这月色,月光下时时飘过的满雾般的轻烟,还有那远处闪动的大湖的波光,显然又是一幅生动的“汴河夜景”了。这画幅展示在粗犷爽朗的漠野湖畔,更显得空灵多姿,富有人情味。我们沿着新汴河坚实的堤埂向北走去,心中充满了遐想,同时也回想起一段揪心的大患史:从前,每当大水泛滥之时,河与湖沿岸的人民便四处逃荒,流离失所。那时候,整个黄淮平原象一块破烂的抹布,百孔千疮,黄河几经夺淮入海,层层淤积的泥沙如同灾难的影子,堵住了淮河故道,于是,贫脊而荒凉的洪泽县内,出现了一个浩瀚的天然湖,那无遮无际的积水,四处横益,冲塌过多少房屋?淹没过多知生命?直到伟大的治淮工程开始后,苏北人民用了83天的时间,挖了一条长达公里的苏北灌溉总渠,从此,洪水驯服,灾害消除,那相继诞生的运南节制闸,运东分水闸,把京杭大运河和苏北灌溉总渠有章有序地控制起来。苏北大地,从此才出现了生活安定的福音…… 新汴河,她正是这福音中的一个神彩飞扬的音符。我们此刻踏着这音符,走到了一个普通的苏北村庄,在一幢幽静的农舍里,我们见到一对老人和他们的子女,一家人围桌而座,桌上丰盛的饭菜,反映出农民的富裕状况。问起他们生活的变迁,老人的儿子用一首形象的顺口溜回答我们说:当年有个老汴河,河里水多泪也多。一听河水响,户户去逃荒。自从疏通新汴河,歌声笑声流成河。开头忙收粮,接着忙盖房,七十年代忙存款,八十年代金打墙…… 这户普通农家的生活感受,代表了苏北沿淮人民共同的心声。离开农家,夜色更浓。我们踏上归途,见新汴河沿岸处处灯影闪闪,人影憧憧,充满丰年快乐的气氛,很象古诗中描述的“家家扶得醉人归”的景象呢。我们饱吸着河边清新的空气,深切地感到:苏北人民的今天,果真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这次新汴河夜游,给我们留下了美好的回味…… 图为本文作者刘湘如 作者简介:刘湘如,又名刘相如,笔名老象、申辰等,著名作家、学者,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和中国报告文学学会理事,中国国学学会副会长等。国家一级作家。 执行主编:乐华丽推荐阅读:“真爱发现”白殿疯长什么样的北京治白癜风需要多少钱
|